海玥🩵

03

叶志帆站在监听室，透过单向玻璃看着程滔和姚可仪。两个人相对而坐静默无言，程滔虽然嘴上说着让给姚可仪时间，让她平复心情，实际则是在无声施压。姚可仪的手指逐渐攥紧，程滔则依然面带微笑，云淡风轻地翻动桌上并没有几页的材料。

 

 

他这样笑着，还真像只狡猾的狐狸，叶志帆想道，也不知道那些觉得程滔体贴温柔的女同僚，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会不会失望。相比之下，姚可仪的小聪明就真的很不够看，程滔几句话就让她缴械，选择与警方合作求生这条路。

 

 

虽说是合作，可姚可仪仍有所保留，她犹豫片刻爆出警方早有一批黒警潜伏的猛料，就低下头不再讲话。叶志帆皱起眉头盯着姚可仪的表情，判断这句话可信度究竟有多高。程滔也因她提及的神秘组织，而神色微变。监控室的门被打开，井进贤带着人走进来。保安部也来掺一脚，看来事情变得敏感了，叶志帆暗自思索，可面上仍不动声色。

 

 

“阿井，怎么了？有什么事？”叶志帆笑着询问，然后抬手按住对讲示意程滔先暂停询问。井进贤看了叶志帆一眼，转而把视线落在讯问室里的程滔身上答道，“这案子现在归我们管。” “按程序上说，移交案件的事要助理处长通知我的。”叶志帆并没有退让。“这就是助理处长的意思”，井进贤回身打了个手势，示意部下把案件资料全部带走。

 

 

叶志帆一手按在卷宗上，拦住那人的动作，“阿井，你也是了解的，她态度刚刚松动，现在是询问的最佳时机，不然会前功尽弃的。”井进贤这才重新把目光投向叶志帆，“没什么好商量的。”

叶志帆此刻已有些微气恼，助理处长的正式通知还没来，井进贤就这样毫不给面子的来抢案件，量他脾气再好，也忍不住回了一句，“那女孩刚说警队有黒警，我该不该防范你呢？”井进贤丝毫不为所动，只淡淡一句，“你不也是警察。”

 

 

屋内气氛一时间僵硬异常，监控室没有人敢讲话，程滔起身走到单面玻璃边站定，直直望向井进贤的位置，专注的目光好似真的看到了他的轮廓一样。叶志帆只觉得身边的人呼吸窒了一瞬，探究地向井进贤看去时，只见他早已自顾自地向程滔的方向走去，直到被玻璃阻隔，无法再前进。

 

 

两人就这样对视着，井进贤的目光在墨镜的掩盖下，微微闪动，直到叶志帆尴尬地轻咳了一声，井进贤才悠悠开口，“那这个程滔呢？我该不该防范他？”

 

 

程滔率先移开视线，打开讯问室的门走出来。井进贤和叶志帆马上推开门迎上去，程滔本就是个聪明人，看着叶志帆不太好的脸色，便已猜到保安部的来意，温和地笑着冲井进贤说道，“反正正式通知还未到，要不一起吃顿宵夜等一等啊，我看井sir那么辛苦，不急一时嘛。”井进贤只是盯着程滔的脸不说话，过了半响，看向叶志帆，“叶sir要记得我刚说的话。”，说罢转身离开。

 

 

“怎么了？他跟你说什么了？你看你一脸丧气。”程滔好奇地问道。“你就直接招了吧，你跟井进贤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？”叶志帆直截了当地问道。 “喂喂，刚刚他明明是让你记得他的话吧，明显是你俩有小秘密，怎么扯到我头上？”程滔不服气。

 

“还小秘密，你问问监控室的同事，阿井刚刚是怎么驳我面子的，那可真是毫不留情。怎么就你出来，说一句吃宵夜，就把他劝走了？”叶志帆没好气地答道。

 

 

“我看你这是嫉妒吧，自己的交涉能力不行，案子被人截胡，就来对我冷嘲热讽。”程滔笑眯眯地看着叶志帆，叶志帆抬脚欲踹，程滔灵敏躲开。

 

 

“算了，去吃点东西吧，今晚还有得熬，我看这案子没那么简单的。”叶志帆推了程滔一把，率先下楼去了。程滔笑着摇了摇头，“等等我啊，请客这么没诚意的么？”，随即加快脚步跟上。

 

 

 

次日中午，程滔吃过午饭，在办公室刚刚坐下，就见叶志帆大步流星地闯进来。“怎么，一上午的会，终于开完了？”程滔问道。“你也知道和一群长官开会都是什么样子，要死好多脑细胞的，”叶志帆叹了口气，“我饭还没吃快饿死了，你这有没有什么可以应个急的？”，说罢就自己动手翻找起来，丝毫不见外。

 

 

“怎么这么多糖？你是小孩子么？”叶志帆好笑地说道。“糖怎么了，这可是我童年的宝贵回忆，不吃还给我。”说罢，程滔自己剥了一颗塞进嘴里。“行行行，就你情怀多，我还是上去餐厅吃饭吧。”叶志帆起身准备离开。

 

 

“等下，你今晚生日会，真的就打算在总部顶楼自助餐厅办？”程滔抬起头看向叶志帆。“干咱们这行的，能过个生日就不错了，尤其这两天形势这么紧张，刚刚开会还说情报部任务会变重，咱们俩说不定还要去缅甸一趟”，叶志帆无奈地挑挑眉。 

 

“好，你过生日你是老大，我给你备了份超级大礼”，程滔故作神秘。“那就容我期待一下吧。”叶志帆含着笑意，走出程滔的办公室。

 

 

 

 

“叶sir生日快乐！ ”众人拧动手中的小礼炮，随着砰砰的声响，叶志帆头上挂满各色的彩带。在哄笑声中，程滔捧着盒子凑过来，“看看，送你的超级大礼。”“一个卡通手表就想糊弄我？你还拿不拿我当你师父了？”叶志帆虽然在嘴里抱怨，可手上却迫不及待地将手表取出，戴在了手腕上。

 

 

程滔刚想打趣，喧闹声却在这一刻安静下来，井进贤拿着一瓶价值不菲的酒，穿过人群走到叶志帆身边，“生日快乐，叶sir。”“我以为你忘记了呢，上午开完会也没好意思开口提醒你。”叶志帆双手接过酒瓶，转而在桌面上寻找开瓶器，“今天我生日，给个面子留下来，一会儿我找你喝两杯。”井进贤点了点头，拿起桌上的一杯酒，去角落里的沙发坐下来。

 

 

气氛重新开始热闹起来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。叶志帆在远处明显已经喝高，脸上糊着块奶油，搂着同事的脖子唱着没人能听出调的歌曲，显然早已忘记了找人喝酒的约定。程滔平时人缘就好，对后辈又照顾有加，不少人过来灌他酒，他都笑着应下，此刻虽然没有叶志帆醉的厉害，却也微熏。

 

 

井进贤一直盯着程滔跟年轻同僚们说话时的笑容，淡黄色的灯光照在程滔身上，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温暖，一举一动都变得柔和。井进贤的思绪开始发散，那些儿时为数不多的快乐回忆在他眼前浮现。他还记得两人肩并肩坐在屋顶上，分享那些来之不易的糖果，看着阿Dee吃糖时甜甜的笑容，奀仔只觉得比自己吃到还要开心数倍。

 

 

一位情报科的新成员从井进贤眼前经过，打断了他的回忆，只见那人端着酒向程滔走去，两人说笑几句，那人就把手臂搭在了程滔肩上。井进贤眼神微变握了握拳，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，掏出墨镜重新架在自己的脸上，面无表情地起身向程滔走去。

 

 

“我有些事想找程sir谈，今天叶sir生日，我不好打扰他兴致。”井进贤平静地对程滔说道，随后不动声色地挪开那人搭在程滔身上的手臂。“没问题，请吧。”程滔说罢放下酒杯，起身跟着井进贤一起赶往电梯间。

 

 

情报科的楼层此刻没有什么人，大部分同事都在楼上跟着叶sir玩闹，程滔便带着井进贤走进自己的办公室。“井sir要谈什么？”程滔拿起桌上的水杯，喝了一口，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。“不急，你先到这里坐下来，醒醒酒。”井进贤站在沙发边，抬手示意。

 

 

程滔也没有过多客套，坐在沙发上，头轻轻枕着靠背，微眯着眼睛看向井进贤。“你笑起来的样子，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。”程滔迷迷糊糊地说道。井进贤愣了一下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微笑，抬手摸了摸嘴角，好像在面对程滔时，他所有引以为傲的伪装，都变得摇摇欲坠起来。再看向程滔时，他已经闭上了双眼。这几日连续的加班，程滔加起来只睡了不到五小时，此刻放松下来，疲惫感逐渐涌上全身。

 

 

温热的手掌轻轻盖住程滔的眼睛，是心安的感觉。仿佛回到了小时候，阿Dee被孤儿院的小朋友讲的鬼故事，吓得彻夜不眠时，奀仔就是这样做的。井进贤弯下腰，第一个吻落在自己的手背上，他低低地唤了一句，“程滔”，可并未得到回应。程滔已经斜靠在那里睡着了，毫无防备的样子，就像他小时候在田野间，倚到奀仔身边睡午觉，无人打扰，只有微风吹过的声音。

 

 

于是第二个吻落在唇上，不带任何欲望，像是虔诚地许下什么诺言一般，紧紧相贴。井进贤抬手搂住程滔，像是终于拥住了他的太阳，小心翼翼却又控制不住地收紧手臂，把头埋在程滔肩颈，呢喃了一声阿Dee。程滔微微挪了挪身子，在这个拥抱中找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，便放心睡去。不知是不是在做什么美梦，他轻轻上翘的嘴角，逐渐柔和了他的睡颜。

 

 

TBC

井sir终于A了上去！

程滔：你想谈什么？

井进贤：谈恋爱。

玻璃：我真的不是故意拦着你们两次的，放过我好么。

早上起来看到好几位小宝贝，深夜还在给我小红心和评论，我真是一个爆哭。不过要注意休息啊，小仙女们～